今晚本来没打算更贴的,觉得自己很坏很对不起父母,今天真的闯大祸了,现在想起来心还揪着疼。
我们说的是地方方言,怕有些兄弟听不懂,配了国语字幕。不废话了分享正题吧!
今晚弟弟作业不多,写完作业早早睡了,然后我就开始打游戏了,打完退出游戏看了看已经十点多了,我妈还没回来,发现烟也没了,就下楼下便利店买烟。从便利店出来后,我攥着刚买的烟盒,烟壳硌得我手指发紧,脚步却顿在了单元楼门口。

昏黄的路灯把两个身影拉得老长,矮一点的那个,穿着黑色点钻连衣裙,头发发尾微卷短发的女人,是我妈。她身边站着个男人,看身形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,脊背挺直,正侧头跟妈妈说着什么。妈妈微微低着头,嘴角弯着,那笑意我太熟悉了,是她这段日子对着手机微信聊天,经常露出来的、带着点羞涩的温柔。
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,躲在楼道口的阴影里,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,突突地跳。烟盒被我捏得变了形,烟丝窸窸窣窣地响。男人抬手替我妈拢了拢被风吹乱的衣领,动作很自然,我妈没有躲,反而抬头冲他笑了笑。然后,男人与妈妈拼排走进单元楼。
看着我妈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,才慢吞吞地挪步上楼。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,又一盏盏熄灭,橘黄色的光在我身后明明灭灭,像我此刻乱糟糟的心情。我心里盘算着,我妈应该已经到家了,说不定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我掏出钥匙开门,客厅没人,与我刚下楼时一样,以为我妈在房间,进去本想问一问刚的男人是谁。房间却空荡荡的——沙发上没有妈妈的身影,厨房的灯是暗的。
我妈没回来。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我心里就咯噔一下。她明明比我先上楼的,怎么会……我走到阳台,往下看,男人离开的方向空荡荡的,只有路灯孤零零地立在那里。
我坐在沙发上,就那么摸出一根烟,叼在嘴里,却忘了点火。空气里静得可怕,只有墙上的挂钟,滴答滴答地走着,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。我想起下午出门前,妈妈8还在厨房给弟弟煮冰糖雪梨,弟弟咳嗽了好几天,她眉头皱得紧紧的,念叨着“这孩子怎么总不听话,不肯多穿衣服”。那时候的她,眼角眉梢都是疲惫,带着日复一日被柴米油盐磨出来的倦意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楼道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,很轻,还带着点细碎的哼歌声。我猛地站起身,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。
门被推开,妈妈走了进来,手里还拿着手机,贴在耳边,声音压得很低,却掩不住那股甜意:“嗯,我到家啦……今天很开心……好,你也早点休息……”
她像没看见坐在沙发一样,鞋也不换,径直走到卧室,我跟着就走过去看到我妈已经坐在窗台上了,声音更柔了,像裹了一层蜜糖:“下次见面,我带你去吃那家巷子里的馄饨,味道可好了……”
灯光落在她的身上,裙子上的钻在夜里泛着闪闪的光。我看着她微微晃动的肩膀,看着她握着手机的手,指尖都带着笑意,心里的火气,“腾”地一下就窜了上来。
我冲了进我妈房间。
我妈吓了一跳,猛地转过身,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,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:“你……你怎么门也不敲就闯进来了?”
“我要是睡了,怎么看见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去约会?”我声音发沉,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。
妈妈的脸白了白,下意识地把手机往身后藏了藏:“你胡说什么呢……我就是跟朋友出去吃了个饭。”
“朋友?”我冷笑一声,往前走了两步,目光落在她那件低胸v领裙上,“穿成这样去见朋友?等你回家等了半个多小时,你就是去跟朋友打电话?”
“我……”妈妈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又咽了回去,眼神躲闪着,“你别管我的事。”
“哈,能不管吗?”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胸口堵得发慌,“我和弟弟不是小孩子了!你把我们丢在家里,自己出去跟别的男人约会,你有没有想过我们?”
我的声音越来越大,带着压抑不住的委屈和愤怒。
我以为,妈妈这辈子,就只会围着我和弟弟转了。我以为,她所有的心思,都在这个家上。
看着我妈眼泪也掉了下来。不挣扎了,我也清醒了就放开了她,我妈立马蹲下身,捂住脸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月光从窗台上漫进来,照在她的头发上,我忽然发现,自己就是一冲动就犯神经病,不是人就一畜牲,给了自己几个大逼斗。
我慢慢走过去,蹲下身,轻轻抱住了我妈颤抖的肩膀。跟我妈说:“对不起,妈。”我哽咽着,“我不该跟你吵架,不该冲动对你做出这种事情。”
我妈猛抬起头瞪着我大声叫我“滚出去”,我站着没动,就过来使劲推我用脚踢我出门口,然后用力把房门关上反锁。
我站在原地,隔着房门听着我妈哭声,还有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。心里的火气,一点点地散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阵密密麻麻的疼。
其实我也明白,她也是个女人啊。我爸这么久才回来一两次,她也会累,也会孤单,也有需要,也想有个人能替她分担一点生活的苦,也想在疲惫的时候,有个人能抱抱她。
隔着门贴耳听了会,妈妈没哭了,冷静得比预想中快多了,今天闯这大祸,大家帮我想想明天如何面对我妈。